第167章 商谈
只有阴阳眼才能切实观测到阴煞之气，也就是说，只有杨伏才知道那些新式邪祟与那些有阴煞之气萦绕的物品之间的联系。
虽说特调局神通广大，但很可惜，他们也只能确定阴煞之气的存在，没办法对其进行观测。
杨伏不知道更高级的玩家是否能够观测到阴煞之气，只是根据他的观察，就他目前见到的那些玩家，都看不见阴煞之气。
偌大一个C国，自然能够诞生不少天生阴阳眼，但天生阴阳眼就意味着煞气缠身，过于强大的灵感会聚集阴煞之气，想要解决煞气缠身的问题，目前只能靠‘以煞镇煞’这一方法。
然而，现实当中有多少人能接触到超凡之力？又有多少超凡者认识能够制作‘凶煞附体’的仪式师？
由于种种原因，大多数拥有天生阴阳眼的孩子会在一岁之前夭折，像是杨伏这种活到了成年的天生阴阳眼拥有者寥寥无几，即便放到整个C国，恐怕也只有不到十個。
所以杨伏有理由可以认为，就连特调局都没有发现新式邪祟的诞生之秘。
这种事情就算杨伏报告了特调局也没用，因为特调局目前没有直接观测阴煞之气的手段，没办法发现新式邪祟和那些被阴煞之气缠绕的物品之间的联系。
因此，这件事还是只能杨伏去调查。
做好了打算，杨伏起身离开工作室，在门上挂上自己的联系方式，便离开写字楼，前去调查那些新式邪祟。
…………
“老爷，到了。”
坐在车后座的牧耀东睁开眼睛，一个保镖率先下车，将后门打开，将牧耀东搀扶下来，然后恭敬地把拐杖递给他。
牧耀东接过拐杖，在两个保镖保护下走入前面那间没有名字的茶楼。
看到牧耀东，守候在门口的美女服务员轻轻躬身，引领他们向楼上包间走去。
来到包间门前，一个保镖帮牧耀东打开房门，随后就与另外一个保镖站在门口，没有踏入包间。
笃笃笃！
牧耀东拄着拐杖，缓步走入包间当中。
“牧老先生！”
见到牧耀东，坐在包间里的中年男人便站了起来，热切打了声招呼。
牧耀东看着那个面带礼貌性微笑的中年男人，轻轻点头，“葛益明？”
“正是。”葛益明微笑颔首。
牧耀东缓步走到包间靠窗的桌子旁，拉开椅子坐下，望向窗外滚滚流淌的江水，淡淡道：“说吧，你的来意。”
葛益明坐回去，拿起茶壶，给牧耀东斟了一杯茶，笑道：“牧老先生，这一次我来楚庭，是带着任务来的，至于是什么任务，我想您也应该清楚。我也不绕圈子，直说了——我的堂弟死在了那艘游轮上，死在了您的孙子手里，我是代表葛家来向您要一个交代的。”
“哼。”牧耀东从鼻腔喷出一股气，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去从茶水中冒出的袅袅白烟，小小抿了一口。
因衰老而退化的知觉让他没有感觉到茶水有多么滚烫，只感觉到了顺喉而下的苦涩以及去而复返的甘甜，滋润着心田。
这时，他才缓缓说道：“你知道葛公明和我家伏仔在那艘游轮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牧老先生。”
葛益明嘴角扬起一个微笑的弧度，轻声道：“葛家只是想要一个交代。”
“那就是葛公明死有余辜。”牧耀东老神在在品着茶水，轻松淡然地说，“你可以把这个消息带回去给你家的家主，这就是我给你们的交代。”
“这可不行。”
葛益明噙笑摇头道：“如果我只把这句话带回去，家里人肯定会训斥我没用，我可不想成为一个被打上‘没用’标签的人，这会让我远离家族事务，并且再也得不到任命。牧老先生，葛家是一个大家族，像我这样的人在葛家有很多。
“葛家虽大，却不会给一个没用的人分配权力，说来很惭愧，我都这个年纪了，依旧没有发展出自己的事业，还需要挂靠家族……所以，只是这种交代是不够的。”“所以？”牧耀东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冷笑。
葛益明右手食指点了点桌面，说道：“我知道如果我们想要杨伏的性命，那么这件事肯定没得谈，所以我的底线是，至少需要杨伏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外加两件精良品质的道具。”
牧耀东突然失去了所有表情，茶杯也放到了桌上，冷冷看着葛益明。
“你觉得这个条件是能够谈成的？”
葛益明轻笑：“我知道扈渎特调局给了杨伏什么东西，杨伏现在已经成了玩家，有你们牧家的支持，断臂再生应该不是难事，对你们牧家来说，顶多是稍微出点血。我们葛家可是少了一个Lv10的玩家，而且公明资质很好，只用两个半月就到达了Lv10，不管怎么看，都是我们吃亏。”
“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伤心。”牧耀东道。
“公明的死对于家族来说是损失，可对我来说，却是一个出头的机会。”葛益明带着不失礼貌的笑容说道，“我把个人和家族分得很清，虽然我和家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但我更喜欢自己能掌握更多的权力，而不是只能作为其他家里人的助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莪个人其实还是挺感谢杨伏的，如果不是他，我根本得不到这一次机会，不过作为家族的一员，我需要尽到自己的职责。”
牧耀东冷哼一声。
对他来说，葛益明并不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只是他不能轻视葛益明背后的葛家。
“你们的交换条件是什么？”牧耀东问道。
感觉到牧耀东有松口的可能，葛益明笑道：“条件是我们不再追究公明被杀一事，这件事就此一笔勾销。”
牧耀东微微摇头，“如果我不答应呢？”
葛益明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满脸严肃地看着牧耀东。
“牧老先生，您真的有这个打算吗？”
他的态度让牧耀东心中一动，右手食指在拐杖杖首轻轻摩挲了一下，“我想要听一下你们能怎么威胁我。”
于是，葛益明陷入沉默。
沉默了好一会儿，葛益明才深吸一口气，说道：“牧老先生，你要明白，现在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和平的时代了，【进化游戏】降临之后，世界局势逐渐走向混乱和无序，即便是特调局也没办法彻底管理这场乱局。随着时局变化，越来越多的黑暗和混乱滋生，在这种时候，权力和财力都不再是左右世界的力量。这个，”葛益明捏紧了拳头，“才是！”
牧耀东也禁不住沉默片刻，幽幽道：“也就是说，你们想要直接动手？连商战都不打了？”
葛益明松开拳头，叹了口气：“抱歉，牧老先生，这并不是我个人的想法，只是我的族人一致认为只要拳头够大，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作为葛家的使者，我只能这么和您说，没办法篡改家族的意愿。”
牧耀东眯起了眼睛，轻哼一声：“你们不害怕特调局吗？”
“您应该知道扈渎的情况。”葛益明面无表情地说，“在那种环境下，只要我们不做出超出限度的事情，他们就会容忍我们的行动。我们并不会对除了杨伏以外的牧家人动手，超凡者之间的事情用超凡者的规矩来解决，这是在允许范围之内的。”
听完了葛益明的威胁，牧耀东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
然后就撑着拐杖站起，缓步向包间门走去。
准备开门前，牧耀东停下脚步，却是笑了起来，“超凡者的事情用超凡者的规矩来解决，确实挺好。”
闻言，葛益明猛地瞪大眼睛，霍然起身。
牧耀东打开房门，离开包间，只留大惊失色的葛益明呆呆站在房间里，无法言语。
他早就知道了？这只老狐狸早就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他们一定会动手？！
而且他似乎还对杨伏抱有很大的信心……
葛益明脸色骤变，急忙掏出手机拨给了自己的大伯。
“大伯，快！快让他们停止行动！杨伏是玩家！他从很早开始就已经是一个玩家了！现在他的实力很强，不是我们雇的那些人能对付的，快……”
【已经晚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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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特调局神通广大，但很可惜，他们也只能确定阴煞之气的存在，没办法对其进行观测。
杨伏不知道更高级的玩家是否能够观测到阴煞之气，只是根据他的观察，就他目前见到的那些玩家，都看不见阴煞之气。
偌大一个C国，自然能够诞生不少天生阴阳眼，但天生阴阳眼就意味着煞气缠身，过于强大的灵感会聚集阴煞之气，想要解决煞气缠身的问题，目前只能靠‘以煞镇煞’这一方法。
然而，现实当中有多少人能接触到超凡之力？又有多少超凡者认识能够制作‘凶煞附体’的仪式师？
由于种种原因，大多数拥有天生阴阳眼的孩子会在一岁之前夭折，像是杨伏这种活到了成年的天生阴阳眼拥有者寥寥无几，即便放到整个C国，恐怕也只有不到十個。
所以杨伏有理由可以认为，就连特调局都没有发现新式邪祟的诞生之秘。
这种事情就算杨伏报告了特调局也没用，因为特调局目前没有直接观测阴煞之气的手段，没办法发现新式邪祟和那些被阴煞之气缠绕的物品之间的联系。
因此，这件事还是只能杨伏去调查。
做好了打算，杨伏起身离开工作室，在门上挂上自己的联系方式，便离开写字楼，前去调查那些新式邪祟。
…………
“老爷，到了。”
坐在车后座的牧耀东睁开眼睛，一个保镖率先下车，将后门打开，将牧耀东搀扶下来，然后恭敬地把拐杖递给他。
牧耀东接过拐杖，在两个保镖保护下走入前面那间没有名字的茶楼。
看到牧耀东，守候在门口的美女服务员轻轻躬身，引领他们向楼上包间走去。
来到包间门前，一个保镖帮牧耀东打开房门，随后就与另外一个保镖站在门口，没有踏入包间。
笃笃笃！
牧耀东拄着拐杖，缓步走入包间当中。
“牧老先生！”
见到牧耀东，坐在包间里的中年男人便站了起来，热切打了声招呼。
牧耀东看着那个面带礼貌性微笑的中年男人，轻轻点头，“葛益明？”
“正是。”葛益明微笑颔首。
牧耀东缓步走到包间靠窗的桌子旁，拉开椅子坐下，望向窗外滚滚流淌的江水，淡淡道：“说吧，你的来意。”
葛益明坐回去，拿起茶壶，给牧耀东斟了一杯茶，笑道：“牧老先生，这一次我来楚庭，是带着任务来的，至于是什么任务，我想您也应该清楚。我也不绕圈子，直说了——我的堂弟死在了那艘游轮上，死在了您的孙子手里，我是代表葛家来向您要一个交代的。”
“哼。”牧耀东从鼻腔喷出一股气，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去从茶水中冒出的袅袅白烟，小小抿了一口。
因衰老而退化的知觉让他没有感觉到茶水有多么滚烫，只感觉到了顺喉而下的苦涩以及去而复返的甘甜，滋润着心田。
这时，他才缓缓说道：“你知道葛公明和我家伏仔在那艘游轮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牧老先生。”
葛益明嘴角扬起一个微笑的弧度，轻声道：“葛家只是想要一个交代。”
“那就是葛公明死有余辜。”牧耀东老神在在品着茶水，轻松淡然地说，“你可以把这个消息带回去给你家的家主，这就是我给你们的交代。”
“这可不行。”
葛益明噙笑摇头道：“如果我只把这句话带回去，家里人肯定会训斥我没用，我可不想成为一个被打上‘没用’标签的人，这会让我远离家族事务，并且再也得不到任命。牧老先生，葛家是一个大家族，像我这样的人在葛家有很多。
“葛家虽大，却不会给一个没用的人分配权力，说来很惭愧，我都这个年纪了，依旧没有发展出自己的事业，还需要挂靠家族……所以，只是这种交代是不够的。”“所以？”牧耀东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冷笑。
葛益明右手食指点了点桌面，说道：“我知道如果我们想要杨伏的性命，那么这件事肯定没得谈，所以我的底线是，至少需要杨伏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外加两件精良品质的道具。”
牧耀东突然失去了所有表情，茶杯也放到了桌上，冷冷看着葛益明。
“你觉得这个条件是能够谈成的？”
葛益明轻笑：“我知道扈渎特调局给了杨伏什么东西，杨伏现在已经成了玩家，有你们牧家的支持，断臂再生应该不是难事，对你们牧家来说，顶多是稍微出点血。我们葛家可是少了一个Lv10的玩家，而且公明资质很好，只用两个半月就到达了Lv10，不管怎么看，都是我们吃亏。”
“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伤心。”牧耀东道。
“公明的死对于家族来说是损失，可对我来说，却是一个出头的机会。”葛益明带着不失礼貌的笑容说道，“我把个人和家族分得很清，虽然我和家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但我更喜欢自己能掌握更多的权力，而不是只能作为其他家里人的助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莪个人其实还是挺感谢杨伏的，如果不是他，我根本得不到这一次机会，不过作为家族的一员，我需要尽到自己的职责。”
牧耀东冷哼一声。
对他来说，葛益明并不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只是他不能轻视葛益明背后的葛家。
“你们的交换条件是什么？”牧耀东问道。
感觉到牧耀东有松口的可能，葛益明笑道：“条件是我们不再追究公明被杀一事，这件事就此一笔勾销。”
牧耀东微微摇头，“如果我不答应呢？”
葛益明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满脸严肃地看着牧耀东。
“牧老先生，您真的有这个打算吗？”
他的态度让牧耀东心中一动，右手食指在拐杖杖首轻轻摩挲了一下，“我想要听一下你们能怎么威胁我。”
于是，葛益明陷入沉默。
沉默了好一会儿，葛益明才深吸一口气，说道：“牧老先生，你要明白，现在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和平的时代了，【进化游戏】降临之后，世界局势逐渐走向混乱和无序，即便是特调局也没办法彻底管理这场乱局。随着时局变化，越来越多的黑暗和混乱滋生，在这种时候，权力和财力都不再是左右世界的力量。这个，”葛益明捏紧了拳头，“才是！”
牧耀东也禁不住沉默片刻，幽幽道：“也就是说，你们想要直接动手？连商战都不打了？”
葛益明松开拳头，叹了口气：“抱歉，牧老先生，这并不是我个人的想法，只是我的族人一致认为只要拳头够大，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作为葛家的使者，我只能这么和您说，没办法篡改家族的意愿。”
牧耀东眯起了眼睛，轻哼一声：“你们不害怕特调局吗？”
“您应该知道扈渎的情况。”葛益明面无表情地说，“在那种环境下，只要我们不做出超出限度的事情，他们就会容忍我们的行动。我们并不会对除了杨伏以外的牧家人动手，超凡者之间的事情用超凡者的规矩来解决，这是在允许范围之内的。”
听完了葛益明的威胁，牧耀东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
然后就撑着拐杖站起，缓步向包间门走去。
准备开门前，牧耀东停下脚步，却是笑了起来，“超凡者的事情用超凡者的规矩来解决，确实挺好。”
闻言，葛益明猛地瞪大眼睛，霍然起身。
牧耀东打开房门，离开包间，只留大惊失色的葛益明呆呆站在房间里，无法言语。
他早就知道了？这只老狐狸早就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他们一定会动手？！
而且他似乎还对杨伏抱有很大的信心……
葛益明脸色骤变，急忙掏出手机拨给了自己的大伯。
“大伯，快！快让他们停止行动！杨伏是玩家！他从很早开始就已经是一个玩家了！现在他的实力很强，不是我们雇的那些人能对付的，快……”
【已经晚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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